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服务业与制造业的边界被打破，催生了新业态新模式。应用经济学院王先庆院长课题组经过深入调研，撰写了《广东服务业制造化发展趋势与业态创新研究报告》。此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服务经济研究院课题“广东服务业制造化发展趋势与业态创新研究报告”的研究成果，被收录在《广东省城市服务业竞争力研究报告》（2024）一书第九章，由中国商务出版社出版。现将本报告全文进行发布，供大家参考。

引言

近年来，广东省加快现代产业体系建设，产业协同发展、高质量发展成效显著。2023年广东省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3.57万亿元，其中第一产业占4.1%，第二产业占40.1%，第三产业占55.8%，服务业已成为广东省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随着信息技术的纵向渗透，服务业产业链条智能化和数字化特征凸显。服务业，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在实现专业化的基础上，提升了与终端消费者的深度链接能力。利用技术、数据等核心优势进行价值链重构，突破了与制造业的边界，与制造业融合发展。从主要为制造业提供“服务”向为消费者提供“服务+产品”转变。服务业在向制造业转变的进程中，催生了新业态新模式。目前，广东省已有一些服务型企业，通过沿价值链向后向或前向延伸，实现了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本研究报告基于广东省发展实际，在对服务业制造化概念进行界定的基础上，对其内在机制和外在诱因进行剖析。与此同时，对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的创新业态和典型案例进行归纳总结，并提出相应的发展建议。

第一章

服务业制造化的概念内涵、价值含蕴

目前，学术界和业界对于何为“服务业制造化”尚未有明确的概念和界定，学者和专家从多方面提出观点。从服务业制造化涉及的产业领域而言，服务业制造化即“服务衍生制造”，是指发挥数字技术、商贸渠道等要素优势，运用数字技术重塑商业模式，支持服务型企业通过委托制造、自有品牌授权等形式衍生制造业务。从服务业企业发展角度而言，服务业制造化是指服务型企业在发展达到一定规模之后，以自身的技术、品牌、信息、供应链优势为基础，嵌入制造业领域，以生产实体产品为依托，完成向制造业企业的转变。从服务业价值链升级视角而言，有学者提出，服务业制造化是服务业重构价值链，沿价值链向后、向前将制造业纳入价值链中，由制造业服务者向消费者产品和服务提供者转变。

虽然对于服务业制造化的概念界定尚未一致，但在以下方面是相似的，普遍认为：服务型企业通过多种方式进入制造领域，在服务业的产出中，有形产品占据一定比重。服务业制造化是以服务业为主导，真正与制造业融合在一起，是国民经济增长的新范式。

传统制造业与服务业制造化本质区别在于，传统制造业以产品生产制造为核心，服务业制造化以服务用户需求为中心。服务业制造化过程中，产品和服务的界限逐渐模糊化，服务型企业借助其所积累的用户资源，依托数字信息技术，精准刻画用户画像，为客户提供能够满足个性化、差异化和定制化需求的产品。同时，也正是因为服务业制造化过程中切入了产业链条的全过程，从而提高了此类型企业自身的价值链获利能力。

服务业制造化是产业协同融合发展的表现。服务业制造化是当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服务业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加持下，在市场需求的驱动下产生的“两业融合”发展新趋势，对于推动产业体系完善升级起到引领作用。

服务业制造化是服务业优化升级演变的体现。服务型企业从单纯提供“服务”到提供“服务+产品”组合，再到为客户提供集成全链条的“服务+产品”组合，服务型企业在整个演变过程中不断向产业链和价值链的高端延伸，为企业和客户双方创造更高的经济价值，同时拓宽服务型企业的市场空间。服务型企业从 “自我循环”到与制造业的“双向互动”，其产业协同发展能力和价值链高端升级能力不断提高。尤其是在新一代信息技术革命的驱动下，一大批服务业制造化的新模式新业态正在蓬勃发展。

第二章

服务业制造化转变的内在动因和外在诱因

服务业，尤其是生产性服务业，极易受到外部经济环境变动的影响。外部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使得服务业在提高抗风险能力的同时，又要具有一定的柔韧性。服务业制造化演变正是服务业在“成本病”、“服务悖论”等的质疑声中做出的选择和调整。

第一，服务业制造化来自消费者需求的变化，消费者希望得到“服务+产品”的全套解决方案，服务业自身的专业优势和大数据把控，使得服务业进入制造业有其核心优势。第二，服务业在打造服务品牌的同时，积累了客户满意度和忠诚度，利用其品牌溢出效应，与制造业融合，可以实现范围经济和规模经济，使得品牌打造获益最大化。第三，服务企业制造化不仅可以满足客户需求、实现利润最大化，还可以实现对自身专有技术的保护。知识密集型和技术密集型服务业通过制造自有产品降低了技术知识外流风险。

第三章

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的影响因素

及演变趋势

得益于广东省实体经济的蓬勃发展，广东省的服务业发展迅速。改革开放40多年来，广东省一直是外贸大省，制造业是广东省经济发展的支柱性产业，服装、玩具、机电等制造业蓬勃发展，设计、研发、物流、销售等服务型企业共生发展。广东省制造业多以贴牌生产出口为主，而忽略了自有品牌建设。如今，国际国内经济环境发生了变化，国际上关税壁垒和非关税壁垒层出不穷，大国的贸易限制不断升级，在广东省的制造业出口受到影响的同时，也波及了服务业。在国内、国际双循环格局下，一些外向型企业转变思路，兼顾国际和国内市场需求。国内客户的多样化和个性化需求使得服务型企业向制造业融合。广东省服务业作为经济触角敏锐、专业化技能强大、信息化程度深广的群体，其制造化趋势显著。广东省服务业企业率先探索，找到了不同的实践路径，推动服务业嵌入制造业，以实现价值链提升。

服务业制造化率指标能够较为全面衡量服务业制造化的程度。其通常用服务业中的制造业中间投入占服务业全部中间投入的占比进行测度。表9-2中显示了广东省七类代表性服务行业的服务业制造化率变化情况。由表9-2可以归纳出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的呈现出以下两类演变特征。第一，传统服务业向传统制造业转化率整体高于向先进制造业转化率。以住宿餐饮服务业为例，2005-2015年其对传统制造业转化率始终大于对先进制造业。批发零售业、交通运输业也呈现出类似的特征。第二，现代服务业向先进制造业转化率整体高于向传统制造业转化率。2005-2015年信息服务业对先进制造业的转化率始终大于对传统制造业，尤其是2015年先进制造业高达12.810%，而传统制造业仅5.347%。

资料来源：胡霞，古钰.广东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融合对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促进研究[J].广东行政学院学报，2021（03）：89-96.

近年来，广东省制造业和服务业增加值逐年提高，呈现逐年稳步提升的态势（如图1）。其中，服务业增加值提高幅度高于制造业。由此可见，在数字技术及产业高质量发展背景下，两业融合、协调发展的态势愈发显著。服务型行业企业嵌入制造业的新业态、新模式相继出现，如“数字+服务+制造”、工业设计服务制造、供应链管理延伸等

资料来源：历年的《广东统计年鉴》及《广东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第四章

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的业态创新

长期以来，物流供应链只是作为商品交易的附属存在，商品交易的蓬勃发展，引致对物流供应链的大量需求，从而形成第三方物流，即专门从事物流供应链业务的生产性服务型企业。物流供应链服务型企业的业务高度依赖货物交易双方的订单，物流供应链服务的需求与所在地区货物交易量成正比。广东省统计局数据显示，2023年，广东省全年货物运输总量382785万吨，比上年增长5.1%。货物运输周转量29690.74亿吨公里，增长4.4%。港口货物吞吐量完成221462万吨，增长8.1%。其中，外贸货物吞吐量73925万吨，增长11.6%；内贸货物吞吐量147538万吨，增长6.5%。港口集装箱吞吐量7209.26万标准箱，增长2.0%。截至2022年4月，广东省共有A级物流企业529家，其中5A级38家，4A级274家，3A级196家，2A级19家，1A级2家。按地市分布，广州144家，深圳295家，佛山17家，东莞21家，中山9家，珠海22家，汕头1家，湛江5家，惠州4家，江门2家，茂名2家，阳江市1家，揭阳1家，肇庆2家，潮州1家，河源1家，韶关1家。

资料来源：广东省物流行业协会

伴随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尤其是互联网和数字技术的革新，物流企业通过提升数据、物料和资金的配置效率，推动设计、生产、销售、消费者信息交互的全流程再造，搭建智慧供应链网络，实现物流供应链与制造业协同发展。

现代物流企业通过融合制造，既推动了物流业务流程数字化转型，创新供应链协同模式，同时推进了制造业流程绿色化、智能化发展。物流供应链行业在制造化进程中，一方面依据物流供应链所掌握的客户信息，对客户进行画像，掌握客户需求的产品结构、产品品质、产品价位等产品具体信息，利用这些产品数据信息优势实现从单纯的服务型角色向精准需求制造方面的转化，达成“服务+制造”模式，产业链向后延伸。另一方面，通过物流供应链网络实现客户区域分布图，对不同地区客户实现更好地服务。与此同时，物流行业制造化与单纯的制造型企业相比，企业自有的物流信息网络和高效的物流体系，能够大大降低其业务成本及运输成本，提高运输效率，从而提升客户对产品的满意度，加强客户粘性及忠诚度。

平台服务制造化模式是指从事平台服务的企业依靠平台积累的数据信息等要素资源，从单纯提供“平台服务”向提供“平台服务＋制造产品”转变。网络平台服务型企业借助数字技术重塑服务业经营及商业模式，将平台汇聚的数据、技术、创意等要素进行重组，采用委托加工、品牌授权等形式切入制造业领域。广东省部分平台服务型企业，如知名电商品牌、搜索引擎企业，依托原有平台汇聚消费大数据，更加精准地感知制造业市场需求变化。在此基础上，通过与制造商的合作，采用品牌授权制造或者委托加工等形式，嵌入制造业产业链条，形成具有特色的创新原始设计制造商（ODM）模式。

从天眼查数据获悉，截至目前，我国现存与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的企业318.2万余家。其中，2024年1-3月，新增注册相关企业21.7万余家；2014-2023年，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企业的复合增长率达到38%，10年间保持了高速增长态势。从地域分布来看，广东、浙江、福建三地所拥有的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企业位居前列，分别有40.3万余家、33.2万余家以及25万余家。从广东省内区域分布来看，深圳、广州、佛山三地所拥有的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企业位居前列，分别有13.4万余家、9万余家以及4.6万余家，总数占全省相关企业的66%以上。据悉，深圳2024年1-3月新增注册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企业4500余家。2014-2023年，深圳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企业的复合增长率达到42.2%，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从深圳市内区域分布来看，龙岗区、南山区、宝安区三地所拥有的互联网和相关服务相关企业位居前列，分别有3.2万余家、2.6万余家以及2.1万余家。广东省互联网及相关服务产业的飞速发展，为互联网行业和平台型行业制造化提供了坚实的产业基础。

信息链制造化模式是指从事生产性信息服务的公司，依据数字技术、信息服务过程中带来的数据信息等方面的优势，从单纯的生产性信息服务企业向“服务+制造”转变，实现C2M模式。

从广东省家居行业当前发展现状来看，不少家居企业从为消费者提供的家居信息服务过程中收集到客户信息，对客户对家居产品的需求类型、偏好、规格、功能等方面的信息进行整理和分析，依据信息优势，打通服务与生产之间的链接，实现家居行业从咨询、设计、体验、生产到安装等全套服务。2023年，广东省家具行业在国际经济形势变化、行业市场调整以及经济下行的多方面挑战下，坚持“创新驱动、设计引领、优质优价、绿色发展”指导思想，在推动家具产业数字化、智能化、设计创新、绿色低碳、品牌建设等方面取得新成效。统计部门数据显示，2023年1至11月，广东省家具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量为1956家，占全国的比重为26.7%，产量达到16786万件，营业收入为1834亿元，利润总额为91亿元。

广东省通讯服务型企业借助信息链进行制造化转型的趋势同样显著。部分通讯服务型企业，依据在信息行业里面的技术优势、资金优势、品牌优势，从单纯的信息服务走向“信息服务+制造”，有的企业从通讯行业走向手机制造、汽车制造等。信息行业自有品牌影响力及资本等实力，使得制造的产品可获得客户更多关注，减少营销成本，制造产品品质的保障又反过来提升品牌知名度及打造更好的产品，形成良性循环。

零售服务制造化模式是指企业从单纯提供零售服务，转向借助自有零售服务品牌优势嵌入产品生产制造链条的模式。零售服务商在提供零售服务的过程中，会和消费者有深入的交流，掌握第一手的消费者需求信息，对消费者的满意度及消费产品分布、价格分布等有深入具体的数据信息。零售服务商可针对零售消费者实际需求及反馈来实现针对性生产，可以更为精准地满足其需求。

如图3所示，从2010年到2023年，除了2020年因疫情影响外，广东省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一直保持增长态势。得益于广东省人口众多、收入水平较高等影响，广东省零售服务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目前，已有一些零售服务商利用其掌握的一手消费者信息，进行自有品牌生产加零售。一方面，与一般零售业相比，这种针对性制造更能满足消费者真实需求；另一方面，与一般制造业相比，这种零售加制造，可以利用原有的零售渠道，减少中间成本，创造出更多利润。另外，“零售+制造”相结合也可以更好地提高客户的忠诚度，让自造产品形成核心优势。比如，广东省内部分零售业巨头、超市、购物商城，开始借助自有品牌优势，制造品牌专供产品，成功将消费者对零售品牌的“黏性”转移到品牌专供产品上，开拓了新的价值空间，打通产业之间的壁垒，实现产业协同融合发展。

资料来源：历年的《广东统计年鉴》以及《2023年广东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设计服务制造化模式意指原来作为生产性服务中一环的设计服务行业，从单纯的向制造业企业提供设计服务到“设计服务＋制造”一体化的模式，从面向“制造型企业”的“服务提供者”到直接面向“消费者”的“设计服务＋制造提供者”。以服装行业为例，广东省一直是服装生产大省，随着移动互联网及数字技术的发展，服装企业凭借数据要素优势及网络平台拉进了与消费者之间的距离，一定程度上也解决了信息不对称问题。一方面，消费者通过网络反馈及个性化需求等信息的传递，让服装设计行业实现开放式创新，集中大众智慧，设计出更契合消费者需求的产品。另一方面，服装设计服务与制造业融合，通过预售等方式，减少库存成本及资金压力。

在此背景下，广东省服装定制新业态蓬勃发展。如图4所示，2018-2023年，广东省服装定制规模及金额虽然呈现波动趋势，但除2020年外，整体稳中有升。服装定制成为服装行业的新业态、新模式。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广东服装年鉴（2023）、阿里巴巴网站。

专业市场制造化模式核心在于从事电子、日用品等专业产品销售商务服务市场，依据线下收集到的丰富数据信息，依靠产品集聚带来的外在规模经济，从原来的纯粹的各个品牌代理或经销或单纯的销售等商业服务业，向“商业服务+自有品牌”制造转变。

近年来，广东省专业市场发展迅速，成为我国专业市场发展的代表性省份，主要呈现以下几个特征。首先，广东省专业市场发展格局形成。广东省专业市场发展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正向相关，珠三角地区市场化进程快，市场辐射范围相较广东省其他地区更为宽泛。珠三角专业市场已经构成了以广州为引领，深圳、佛山、东莞为中心，其他城市协同发展的整体格局。目前，珠三角地区专业市场占广东省专业市场总数超过70%。其次，广东省初步形成一批龙头专业市场。数据显示，2022年广州专业市场达到500多家，超亿元市场为112家，超亿元市场年交易总额达到2000亿元以上。广东省专业市场发展带动区域经济快速增长。

随着广东省专业市场规模和质量的双项增长，专业市场中交易资源、金融资源和物流资源有机结合，使得参与其中的服务型企业能够获取技术、交易、资金和供应链集聚带来的效益，为向制造化转型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应用场景。深圳华强北专业市场就是其中的典型案例，其拥有22家专业电子市场。服务业和制造业在专业市场中深度融合，打通不同类型企业之间的壁垒，服务与制造之间的边界逐渐模糊化。

第五章

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的现实障碍

实施服务业制造化的企业通常需要借助自身在商贸渠道、品牌建设、数据资源、信息技术、行业竞争力等方面的优势，有了这些优势，才更容易获得比较全面准确的消费需求信息，并对消费群体的特征进行画像，形成准确的产品定位和产品方案，进而实现由为制造型企业提供服务，转向为消费者提供“服务+制造”的转变。对于广东省服务型企业而言，部分企业依然处于过于依赖制造业的状态，通过为制造型企业商品买卖过程中引致的服务需求，提供基本的生产性服务，尚未完全突破产业之间的边界。

究其主要原因是多数企业规模较小，无法形成自己的核心品牌竞争力缺少大量的客户样本作为参考，无法形成完备的信息数据库，为企业实现制造化提供客户基础。另一方面，与服务型企业自身发展理念有关，不少企业缺乏一定的创新和挑战勇气，对产业变革的敏锐度不够高，习惯于传统的经营模式，未能突破与制造业之间的鸿沟，缺少与制造业之间的深度链接。

是企业层面数字化平台建设不足。服务业制造化进程中最为关键的环节是对消费者数据的收集和处理。部分服务型行业的数字化平台建设不够完善，对于一些关键信息的收集不足。与此同时，服务业制造化进程中不仅需要与制造业之间的融合，还需要与物流供应链、信息链等服务型行业的合作，这样才能形成比较完整的服务业制造化链条。二是行业和宏观层面数字化综合服务平台需要完善。服务业企业制造化发展，除了需要企业自有数字化平台支撑之外，还需要行业及部门为其提供数字化综合服务平台，畅通数据流通的各个环节。目前而言，具有区域影响力的数字化综合服务平台还有待优化。

在服务业制造化进程中需要的不是纯粹的服务型人才或制造型人才，而是具备创新能力、技术、经济分析等多个方面综合素质较强的复合型创新人才。目前，已有部分高等院校设置符合产业发展需求的专业，致力于培养复合型创新人才。然而，在服务业制造化过程中，复合型创新人才的缺乏依然是掣肘其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当前，技术创新正以指数级速度发展，服务业制造化进程加快。随之而来的是产业协同融合发展进程深化，产业结构升级加快，社会分工也越来越细化，职业和岗位群更替速度提升。然而，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有其自身的周期和规律，必然要遵循学科发展和教育教学的基本规律，其在变化和调整的速度上，自然会相对滞后于行业迭代更新的速度。

经过调查发现，服务业在制造化过程中，除了个别品牌知名度高、资金实力雄厚的大企业，比如尚品宅配等拥有自己的加工生产基地外，很多服务型企业还是会坚持在服务业中的优势，做好服务的同时，将制造更多的是委托给工厂进行代工，做贴牌生产，做好自有品牌。调查中也发现，要想与其他制造企业提供的产品一起参与市场竞争，需要在成本上构成优势。而对于一些较小的服务型企业来说，消费者需求量不够大，在委托工厂生产时在价格上不会形成优势，进而会影响其制造化的利润，甚至是由于需求不足，很多代工厂并不愿意接受委托进行生产，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阻碍了服务型企业尤其是中小服务型企业的制造化转型。

第六章

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的发展建议

第一，对于一些因资金、客户信息等方面影响制造化的服务型企业，政府可以通过打造各个服务型行业的共享信息平台，让这些企业同样可以收集到消费者较完善的数据资料等信息。第二，加强服务型企业与制造业之间的链接，开展基于项目的对接交流活动，推动服务业与制造业协同融合发展。比如，对于物流供应链企业来说，鼓励物流、快递企业融入制造业采购、生产、仓储、分销、配送等环节，持续推进降本增效。优化节点布局，完善配套设施，加强物流资源配置共享。通过预售等方式，在制造化过程中，借助自身物流供应链优势，减少零库积压，实现产品更高效流通，资金更高效流动。第三，对于中小服务企业，在其竞争力较弱时，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进行扶持，比如通过直接补贴或间接补贴等方式，对于其委托生产的企业，给予一定支持，帮助其在需求不足，竞争力较弱时，给予其发展的机会。

借助最新的技术，加强服务业数字化智能化建设，在为消费者提供更精准化、定制化服务的同时，可以借助这些技术来提升消费者的体验感和对服务的满意度，进而提高客户对平台的粘性和对服务品牌的忠诚度。这样，在进行制造化转型时，会以服务带动制造，制造产品的满意度又反过来进一步带动服务需求，从而实现良性循环。

从宏观层面，培育具有影响力的数字化智能化平台，汇聚各类智库集群优势，进一步发挥平台汇聚数据要素的效用。从中观层面，围绕新兴行业发展战略布局，遴选代表性产业集群，建立区域性、行业性应用示范数字服务平台，以平台为载体推广应用，推动区域产业互动。从微观层面，服务型企业应积极推动企业数字化智能化平台搭建，提升对产业变革的敏锐度，提升制造业的嵌入能力。

一是鼓励企业引进高技术服务人才。采取灵活的引才措施拓宽高技术服务人才引进，为广东省服务业制造化发展提供人才支撑。二是加快培养契合服务业制造化需求的复合型创新人才。充分发挥“产学研”多主体联动效应，重点推进广东省高校、研究机构和企业的战略合作，孵化推动服务业和制造业协同创新科技成果，推进科技成果转换应用。同时，企业和学校、科研院所等应进一步加强合作，基于成果导向，合力办学，共同开发课程、教材、实训基地，打破学科之间的壁垒，跨界融合，切实实现复合型人才培养目标。

一是深入了解制造业。准备实施服务业制造化的企业，应该对将要嵌入的制造业领域展开全方位的调研，及时跟踪并且动态掌握该领域的发展趋势，争取在制造化过程中占据主导权。二是与制造业企业加强交流。具体方式包括参加制造业产业会议，加入制造业行业联盟，与意向合作企业开展参观学习、互派员工等交流项目。三是组建制造化业务部门。全面调研制造业发展前沿和前景，利用企业技术服务优势，研发设计出契合当前制造业企业使用的智能制造方案，遴选有合作意向的企业实施制造化业务。